亲爱的, 是不是跳订了啊, 稍后再看哦~微博:萌萌的睡芒因为疼痛阈值异于常人, 他能感受到的疼痛也是正常人的好几倍。

但是在原主的认知里, 自己是没有病的, 因为他不知道别人对疼痛的忍耐程度, 也就不清楚自己这么怕痛其实是很不正常的,并且也从来没有去医院做过任何检查。

而这种差异,落在刚刚重生的江宇典身上, 就太明显了——光是衣料摩擦产生的静电都足以让他心跳加速浑身一颤,他可不会傻乎乎地认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。

好一会儿, 痛感渐渐消退, 江宇典神色恢复正常。他眼神清明,除开脸上那些汗珠, 看起来就和没事人似的。

医院护士工作忙,她把糖放在床头后便走了。

江宇典瞥一眼那糖,没去动, 而是伸长手臂,把充满电的手机扯下来,开了机。

现在的手机和五年前差别不大,功能都大同小异,只不过越做屏幕越大、边框越来越窄。

好几天没开机的手机,里面也只有几条垃圾短信, 和一堆乱七八糟的微信群消息。

原主朋友不多, 因为性格关系, 所以人际关系简单,家庭也称不上复杂。在经纪公司里,大家都是竞争者,很难交上什么真心朋友。微信里有寥寥的几条慰问消息,江宇典翻了下聊天记录,按照原主的习惯给关心他的朋友发了语音回复。

各种各样的群消息盘踞了微信界面的第一页,他大致扫了下,除了工作的,学校的,还有什么横店龙套群、群演群、跑腿代购群、红包群,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的。

把用不上都退了,首页净化后,有一条消息就凸显了出来。

点开后,江宇典看见一连串的:“裴思邈”撤回了一条消息、“裴思邈”撤回了一条消息……

足足有十来条。

不知道他发了什么,这么多条消息,恐怕是发完就后悔了,所以立马撤回。

这位“裴思邈”,就是江宇典原来跟着训练了几个月的偶像组合、“RedSun”的队员之一,也是造成他从二楼摔下去的罪魁祸首。

团内共有五名成员,两个人住一间房,和他住一间的就是裴思邈。

当时施小邦让江宇典回去看《动物世界》,他听话地就去找了资源,休息的时候就窝在房间里看,一边看还一边学,跪趴在床上舞着爪子哇哇叫,学得四不像。

可江宇典的室友不这么看。

他认为江宇典在勾引他。

裴思邈和江宇典不同,江宇典进娱乐圈是想红,裴思邈就是纯粹玩票。他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,队里都知道他是有背景的人,是空降兵。那么误会室友后,裴思邈非但不觉得恶心,反倒是来了性趣。

他向来是个男女不忌的人。

手机屏幕熄掉,江宇典捏着散热不好、温度烫手的手机,脑子里不由得想到贺庭政。

在双腿被人废掉后,他便去了旧金山隐居。他腿脚不便,又是一个人生活,常常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发脾气。后来他的“干儿子”贺庭政离家出走,独自来到美国,求江宇收留他。

这段干父子关系有名无实,两人都没有承认过,贺庭政也从没那样叫过他。

况且江宇只比贺庭政大八岁。

当年江宇救了贺庭政的父亲贺华强一命,碰巧那天他妻子生产,生了个女儿,贺华强还发现江宇原来是故人之子,便把江宇当成女儿的贵人,就让女儿认他做干爹。

两人是忘年交。

那时候江宇二十四岁,而贺华强的儿子贺庭政才年仅十六。

贺庭政当然不肯称呼一个看着年纪轻轻、风华正茂的英俊男人为干爹。

他不肯叫,贺华强便对儿子说:“江先生是伯克利Haas商学院毕业的,你要多向他学习。”

江宇那段时间住在贺家,那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整天来缠着他,虽然贺庭政没有称呼他为干爹,但他很黏江宇,整天抱着书本问他讨教问题。

为了多和他相处一些时间,有些问题贺庭政明明早就搞明白了,却还是装作不懂,反复地去问他。

两人在这种教学模式下,关系一日千里。江宇对他态度温和,俨然是长辈的模样。

结果后来他身份曝光,他刻意接近的原因也被拆穿。贺华强失望而愤怒地指着他骂,最后无奈地说:“我就最后再帮你这一回,你再也不要回来了!”

在贺华强的帮助下,他以双腿被废为代价,挣脱了泥沼,并独自搬到了圣弗朗西斯科。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没多久,贺庭政就离家出走了,而且还赖在他这里不走,一住就是八年。

江宇根本赶不走他,他一个人生活困难,贺庭政便事无巨细地照料他的生活起居,还收养了一只小金毛回家。

贺庭政早上推他出门散步,晚上陪他遛狗,帮他做饭洗衣服,抱他上车,带他去兜风、呼吸新鲜空气。在回家后,贺庭政还会细心地坐在床上帮他按摩腿。因为每天都按摩的关系,哪怕失去知觉,他的腿看起来仍旧保持着青春,光洁得像一块凝脂。

每当江宇让他回家去,贺庭政就似真似假地笑着说:“不走,旧金山住着舒服,我不回去。”

他绝口不提自己是因为江宇的关系才不愿意走的,而且为了制造自己是因为流连美色的假象,总是出去晃悠到很晚回来,身上一大股香水味。

这让他打消了心里的那点怀疑。

他的亲人在他小时候就过世了,而跟他有过命交情的兄弟,那时候也全都不在人世了。

只剩他一个人。

他是个很惜命的人,很早就发过誓说自己哪怕活得像狗一样,也要活下去。结果以双腿废掉作为代价后,他才发觉,其实活着……倒还真不如死了干净。

这时,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,是一条短信。

江宇典回过神。

短信是银行发来的,说消息服务扣缴下月服务费失败——也就是说,这张卡现如今连几块钱的服务费都付不起了!

根据记忆,江宇典知道自己现在的经济条件并不乐观,就连医药费也是经纪公司垫付的,这些都要从他未来赚的钱里扣除。

再穷困再艰难的日子他也曾经历过,所以这些外因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。

至于娱乐圈……江宇典手指轻轻敲打着床沿,他并不怎么了解这个圈子,而他和经纪公司的合约还有四年左右。在合约里,有一条霸王条款,就是他做什么、接什么工作,全部要听从公司和经纪人的安排。他并非一个会服从安排的人,可是这笔违约金……是现在的他负担不起的。

当然了,赚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,只不过原主没有存款,如果没有本金,再容易的事都变得困难了。

重生一次,他不想走上违法的老路。

在江宇典想事情的时候,手机突然振了一下,屏幕上方跳出一条语音消息,他点进去,是裴思邈。

“喂,施小邦让你去参加那个选秀你就听话地乖乖去,那节目制片是圈内数一数二的,你看电视上整天都是广告,你要是拒绝就是傻逼……哦对了,如果你要是缺钱什么的,我可以……”

听完他的语音,紧接着,江宇典就收到了他的微信转账——两万块。

手机振动了下,又是一条语音消息,裴思邈的声音很凶:“赔你的医药费,拿去买补品吧。”

一副你不收你就是看不起我的大少爷做派。

江宇典摔下去后,队里几人反应不同,有人幸灾乐祸,有人袖手旁观看好戏,有人担忧这会耽误他们出道,裴思邈则是懊悔。除了懊悔,他第一反应就是,这家伙肯定特别疼吧。

江宇典非常缺钱,裴思邈也知道这点,两人闹矛盾就是因为某天晚上,裴思邈鬼使神差地盯着他的屁股说:“你屁股这么大,被男人搞过没有?”

原主一脸的诧异茫然,裴思邈懒洋洋地躺着床上,接着说:“你是不是很缺钱?过来帮我口一次,你想要多少?一万够不够?”

裴思邈见他不说话,眼睛瞥过去:“嫌少?”

原主继续沉默。

“你出去爬制片人投资商的床,不如爬我的床。”裴思邈又道。

他都被人这样羞辱了,是个正常男人都一拳头过去了吧?可偏偏原主性格软弱无能,还有点窝囊矫情,只会红着眼睛说恶心,还说自己要退团。

裴思邈觉得他装:“得了吧,就你?还退团?”

原主果然没能耐退团,他一心想出道,想红,于是就忍耐了下来。他想去换房间,但他跟施小邦说不清楚理由,他要是说裴思邈性骚扰,施小邦没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赶出团队——毕竟裴思邈是有后台的人。

没人愿意跟他换房间,两人矛盾日益渐增。前几天团里几个人都在的时候,有人说到江宇典他们房间晚上动静大,影响人休息。这时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,队长陈颂突然说了句:“我好几次听见你们房间动静像打架一样,你们是在打架还是做`爱?”

他古怪地看了眼裴思邈:“你小心点,万一他有艾滋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