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姨不在家,我懒得回去,再说回去也没意思。所以,我就一直在这儿跟春哥一起。他们晚上也没有出去干活,只有虾米师爷早早地溜出去了。至于干什么,听春哥说,要么打牌、要么找女人或者是打架。

他们生活节奏其实是有规律可循的,只是我还不熟悉罢了。

次日早起去学校,春哥看着我穿衣服起床,眼神犀利,似乎有话说。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说,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,点一颗烟慢慢吸着。

我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跟他打了个招呼,走出小区,直奔学校。

本以为校门口只有我们三四个要参加决赛的。可到了那里才发现有家长跟着,陈晨的父母,还有我爸和杜娟。这也可以理解,毕竟是参加市里的大赛,哪个家长不想陪着孩子一起度过这难忘的时刻?

今天的杜小梦,打扮的非常漂亮,身穿素雅的连衣裙,连衣裙上打着胸针和蝴蝶结,脚上穿着白色凉鞋,黝黑的头发不再是往日披肩发,而是用打卡束着。看上去非常地清纯。

陈晨是男生,没有杜小梦那样的装束,但也穿的干干净净。再看我自己,三年前买的T恤衫已经很旧了关键是两天没洗了,散发出淡淡地汗臭味,裤子更是与上衣颜色不搭,脚上穿着臭烘烘地球鞋。

看到我来,我爸走到我跟前,说小卓,你准备的怎么样?呀,怎么不换一身好衣服?还穿着这么邋遢?

我直接甩给他一句,说我没爹没娘,更没钱买衣服,你是谁啊?你管我穿好还是穿坏?

我确实像没爹没娘的孩子,若不是珍姨收留,我肯定还呆在废弃工地上。这么多天我爸不闻不问,有和没有都是一个样。

我爸脸色一沉,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?有家不回怪别人吗?今天回家住吧!

cOW。

我白了他一眼,又看了一眼杜娟,她正在跟杜小梦聊的很开心,似乎在讨论今天比赛的事宜,我更是郁闷,冷冷说道:“你忘记我在派出所发的誓言么?她不给我下跪,我绝不回去!”

“你……”我爸被我顶撞的说不出话,扬起手,想要给我一巴掌。我立刻一扬脸,瞪着他的眼睛,说你最好不要欺负我这没爸的孩子,看看吧,看看我身上的伤疤,都是你那宝贝继女找人打的我。如果连你也打我,哼哼……

我身上的伤痕累累,新伤和旧伤有的重合在一起,看上去挺触目惊心的。

我爸被我噎地说不出话,眼眶却红了,不停地抹眼泪,低声说小卓,你要理解爸爸,爸不容易啊,如果有不舒心的地方,一定要忍,忍明白吗?

我明白你个头!

没想到这个时候了,竟然还劝我忍……

我彻底失望了,可我也不想便宜他,摆摆手说道:“别跟我扯没用的,你老婆把我赶出家门,我不怪你,但是每个月的生活费,你总要给我吧?你如果连钱都不给我,信不信我把你告到政府?你至少管我到十八岁,这还差两年呢!”

我爸想了想,皱着眉头小声嘟囔,钱都被你娟姨拿走了,还有稿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