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姗眼中的愤怒和哀伤,像是利刃狠狠划过我的心,我双手轻轻捧住她的脸,黯然说道:“对不起……”

“你有你要坚持的准则,我们有我们炙热的感情,当两者发生冲突的时候,你会如何?”苏姗满眼期盼的看着我。

我默然垂下眼帘,这个问题,并不好回答,我确实可以随口说一个皆大欢喜的答案骗骗她,但是我知道,瞒不过她,就算能瞒的过他,也骗不了我自己的心。

苏姗的手指,在我的胸口上不停的画着圈圈,幽幽说道:“其实这个问题,我没必要问你的,如果不到了那一刻,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会如何抉择!所以,你现在根本就不是最强大的你!”

我愕然抬头看她,她目视星空,轻轻说道:“天上的星星那么多,却没有一颗可以和月亮相比,因为它们太多太杂。人的拼搏也是这样,不要想得太多,坚定一个信念,等到抉择的那一刻,你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才好!”

我愕然看着她,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说这些很深奥的东西。

“这几天,我一直在反复的思考,关于岛上的一切!”苏姗幽怨的看了我一眼:“当初说好的我们一起玩拼图游戏,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努力的拼图,你根本就不参与进来!”

我苦笑一声:“我这不最近事情太多嘛!”

苏姗撇撇嘴:“事情太多根本就是借口,你只是用下半|身思考的时间太多了!如果你真的想玩拼图游戏的话,你会在吃饭睡觉,甚至做ai的时候,都在不停的思考这件事情。人的潜意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,你反复的去想一件事,就会形成一种习惯,并且得到成果!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你可以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,比如先拼出其中的一片拼图,或者先找出一点的蛛丝马迹,这个岛上,任何一棵草木,都有可能泄露出原始的信息,比如一棵树的年轮,它证明这座岛存在的最小历史,比如岩壁上岩石的构成,证明在造山运动时候,最早的雏形……”

我呻|吟着捧住了额头:“我原来就是一个保安啊,我要是懂这么多,我干脆直接去领诺贝尔奖好了!”

“但是现在,你是我们的王!”苏姗不容置疑的说道:“我们的生和死,都在于你的能力!疾病和灾难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悄然而至,而你则沉浸在一些小小的成就中拔足不前,你可知道,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游戏,你应该知道中国象棋,所谓的破咒者,应该只是过河的小卒,只能进,不能退,规则之下,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强大存在出现,车马炮发动的时候,你这个小卒子,能够幸存吗?”

我听得心惊不已,问道:“你究竟看出什么来了?”

苏姗叹了口气:“这可能是我的个人习惯,思考问题的时候,喜欢从最坏的结局开始想,目前所有的想法,都只是非常不靠谱的猜想,我不会对你说的。如果你想知道的话,我们一起破迷,一点点的寻找散落在岛上的点点滴滴的线索。”

“怎么找?”我被她说的引起了兴趣。

苏姗伸出两根手指头:“我目前想到的两个线索,一个是猴子的村庄,飞行员哈克曾经在那里生活了很长时间,我希望可以找到他曾经留下过痕迹和线索,就算没有的话,也许那些猴子,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东西。并且,我想尝试一下驯服它们,哈克能够做到的事情,我们没理由做不到的!”

我挠挠头,狐疑的看着她,我怀疑这是她为了阻止我前往古堡,而施展的缓兵之计。

苏姗洞悉了我的想法,淡淡的说道:“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,选择直接前往古堡。莽撞的把我们所有的希望都断绝,但是你要想想,充足的复习之后再考试,和连书都没看就去考试,哪一个过关的可能性更大!”

听起来似乎蛮有道理的样子,我点了点头:“好!你继续说!”

“第二个线索,是那个使你成为破咒者的洞穴!”苏姗沉声说道:“你一直忽略了那里,为什么那里会有三百万年前就应该灭绝的穴狮?那里的骷髅为什么是那种样子?还有,上一代破咒者为什么会选择在那里死亡,石板上的古怪花纹,到底在预示着什么?”

苏姗这么一说,我确实犯起了嘀咕,感觉自己太忽视那个洞穴了,没有人比我更清楚,那个洞穴有多长有多诡异,单单只是联通大海处那些排列古怪的尖石,就大有学问,怎么能就那么恰到好处的形成漩涡,阻止海水的进入呢?

可能在那里面的两次经历,都是险死还生,让我下意识的抗拒再回到那里吧!不行,真的要回去看看了!

现在劳资有枪,还特么怕什么!穴狮再敢来撩拨洒家,我分分钟废了它!

我脸上的表情一变化,苏姗肯定能看出我在想什么,她轻轻亲了我一口:“亲爱的,你是最棒的!你一定可以破开迷咒,把我们全部带出去的!就怕到时候……”

她闭口不言,我急忙问道:“到时候怎样?”

苏姗咯咯娇笑起来:“外面世界多少人还打着光棍,你一个人有了我们这么多女人,你就不怕有人对你这个淫|贼下手啊!”

我干笑两声,忽然懂了她的言外之意,外面的世界,其实是个物质的世界,我在岛上和她们相濡以沫,回到外面的世界呢?我买不起她们想要的任何东西,甚至我连房子都没有……只怕……

“好啦!”苏姗推了推我:“现在想那些东西,太遥远了一点,你放心,如果能够回去的话,不管别人如何,我会死心塌地的做你的女人的!”

“现在呢……我们先想办法找线索,玩拼图!”

我和苏姗悄悄溜回了木屋,刚躺了一会,天色已经蒙蒙亮了,阳光从细藤编织的窗子洒进来,变成星星点点碎金一样的斑点,女人们先后爬了起来,毫无顾忌的在我面前穿衣梳头。各种慵懒各种媚态,看得我又开始人如其名了。

我急忙走出去,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,伸手往腰间摸了摸,脸色立刻变了。

我的海事刀不见了!